“兄等不必慌张,只管让将士们继续安营扎寨即可,我自引三百轻骑去迎柴定!”云九郎微微一笑,说着,便翻身上马,叫校尉去点了三百精锐骑兵。

    “四将军,万万不可啊!”孟威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云九郎。

    秦克也说:“四将军乃将军左膀右臂、肱骨之臣,焉能以身犯险?还是末将去吧!”

    云九郎却笑道:“无妨,我谅那柴定也不敢与我交战,兄等只管放心,好生在此督造营寨,无我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说着,云九郎便一夹马腹,领着三百精兵扬尘而去。

    “四将军!”孟威三人大惊失色,但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依照云九郎的命令,留在原地督造营寨,并吩咐众将士加快速度。

    云九郎带着那三百轻骑,直接来到了他勘察地形时看到的那片樟树林前面,然后就停了下来,并让众人排开阵势横在路上。

    樟树是常青树,冬天的时候树叶依旧茂盛,再加上这树是附近百姓栽来做家具用木的,所以种的很密,你站在树林外面一眼看过去根本就看不清楚树林里是什么情况。云九郎勘察地形时一看到这片樟树林就觉得有可能会用得上,所以他才让将士们在樟树林后面安营扎寨,现在就是用这片樟树林的时候了!

    过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柴定就领着人马来到了樟树林前,见云九郎率兵横在路上,柴定心中一惊,连忙止住三军,警惕的看着云九郎。

    随云九郎来的那些人顿时紧张不已,纷纷握紧手中的马槊,看着云九郎,等他下令。然而云九郎却依旧端坐在马背上,面带微笑,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高声向柴定问道:“来者可是柴定,柴平之?”

    “正是!”柴定微微皱着眉头,拍马走到最前面。

    “柴将军,某乃泰安云九郎,在此恭候将军多时了!”云九郎呵呵一笑,说着,举起手中的铁铩挑衅道,“某素闻将军武艺超群,手中那一杆马槊无人能敌,云某心中不以为然,今日特来相试!柴将军可敢与某一战?”

    柴定闻言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扫了一眼云九郎身后那三百轻骑,心中暗道:素闻云九郎有勇有谋,非是鲁莽之辈,今日他率三百轻骑就敢来挑战我四千大军,如此以卵击石,非其所为,莫非其中有诈?

    想到这里,柴定眉头皱的更紧了,目光又越过云九郎等人,看了眼他们后面的樟树林,心里忍不住有点犯嘀咕,莫非他在樟树林里藏了伏兵?

    不是柴定疑神疑鬼,而是那片樟树林太适合埋伏了,枝叶茂盛不说,树又种的那么密,而且树林中间只有一条小路可供经过,要是云九郎在樟树林里埋伏一支人马,交战之时佯装败退,把他引到树林里去,然后让伏兵突然杀出怎么办?

    更何况,今天早上孙桓逃到广邗的时候就说了,昨晚牛满带人在柴墟通往海陵的路上就设了一次埋伏,柴墟和海陵两座城也是牛满和云九郎奇兵突袭才失守的,所以柴定现在脑子里对牛满和云九郎就有一种奸诈狡猾、诡计多端的印象,因此不敢不防。

    然而柴定却不知道,他的这种心理正是云九郎带区区三百轻骑就敢来迎战他四千大军的原因!

    云九郎用的这是疑兵之计,他料定柴定看见那片适合埋伏的樟树林之后会担心里面有埋伏,所以故意只带三百轻骑出来迎敌,让柴定把他当成诱饵,从而以为樟树林真有埋伏。这样,柴定就不敢贸然进兵了!

    现在云九郎见柴定看着那片樟树林不说话,就知道他已经中计了,于是故意冷笑道:“怎么,柴将军莫非不敢应战?还是说,将军怕我在樟树林中藏有伏兵?哈哈哈……想不到柴将军声名在外,却这般胆小如鼠!传扬出去,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

    云九郎越是用言语相激,柴定就越吃不准,于是出言试探道:“素闻云将军深谙兵法,有勇有谋,定焉敢不防?又何况,定率四千精兵,云将军仅数百轻骑,我若与将军交战,便是赢了也要落一个胜之不武的骂名,还是请云将军提大军来战吧!”

    云九郎嗤笑道:“柴将军不必多疑,我大军具在此地三里处安营扎寨,哪有空闲来此设伏?对付尔等,只云某与这三百轻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