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成长环境,注定他生/性/冷淡,曾经短暂地拥有过唯一的朋友,又很快地失去。这让他与人相处的时候,更是有一层隔阂。

    他从来不觉得受伤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肉/体上的痛感,他甚至不觉得死亡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咒术师这个职业,每天都有人在失去性命。有价值地死去,或者毫无意义地死去。

    就连他自己也受过伤,也曾在生死边缘徘徊过。

    五条悟看着怀里已经失去知觉的坂田银时,平时那横三竖四支棱着的头发沾染了血迹,软趴趴地塌了下来,这会倒是没有平时那股让人牙痒的懒散劲了,呼吸轻浅,平和地像是快要消失一样。

    明明浑身都被穿成筛子了,愣是一声痛都没叫,即便失去意识,也只是握紧拳头偶尔无声地抽搐一下。

    动作很轻,如果不是五条悟紧紧地抱着他,估计也不能察觉。

    五条悟从小娇生惯养,有伤无病,所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类的无病无灾的心脏,是会痛的。

    很痛。

    五条悟抬头看着一旁神色紧张的神乐和新八,轻轻笑了一下:“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神乐跟他同吃同住,还从没见他笑得这么难看过:“悟酱……”

    五条悟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状态不太好,垂下头,从兜里把那块破旧的祈福牌掏出来递给神乐:“神乐,新八唧,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神乐&新八:“……是。”

    手上用力把怀里的人抱起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冲田总悟:“里面的尸骨,就麻烦真选组了,定春会告诉你们位置的。”

    冲田点头:“好,真选组的车就在山下,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五条悟:“不用了。”

    说完便抱着银时踏上下山的台阶,其实他现在也烧得浑身发软,一个不注意怀里的人怀里的人就要掉下去,全靠一口气强撑着。

    冲田总悟一边掏出手机给队员打电话,一边站在入口处往下看,突然想起吉原那次好像也是这样,坂田银时背着昏睡的五条悟,拒绝真选组的便车,踩着初升的阳光,一步一步走回家。

    总悟看着抬头看向山头上空橙黄的太阳,嘛,现在的太阳公公就要下山了。

    真选组队员接到命令就立刻赶了上来,中途看到五条悟抱着浑身是血的坂田银时下山,默契地往旁边走,给两人让出一条路。

    幸亏歌舞伎町离得不远,不然五条悟可能真的不能把人带回家,两人早就混成这条街的熟人,这会两人浑身血迹地回来,路人都传来探索的目光,但是看五条悟面色惨白,以及眼里的拒绝,都没有上前。

    躲过登势酒吧门口,五条悟从万事屋后面绕到楼梯口,悄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