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老家。”

    “我以为你还在加州。姐姐说你在加州的游戏公司做原画。”

    “很早就回国了。”

    “现在是自由职业么?”

    “嗯。”

    席樾说话语速不快,声音也清清冷冷的。他让她联想到初冬的清晨,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时,落在针叶上的白霜。总之,和健谈、开朗这一类的词语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总是一问一答的形式,让黄希言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就沉默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倒是是席樾主动开口了,“你过来是……”

    “实习。”

    “在哪里。”

    “报社。”

    席樾点点头。

    又是沉默。

    黄希言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

    过了好久,席樾才又说:“很巧。”

    黄希言笑了,“是呀。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熟人。”

    总算,席樾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微笑,淡得捕捉不及。

    到了楼下,席樾脚步停了停,掐灭手里没抽完的烟,折断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黄希言注意到他的手,手指修长,腕骨分明,苍白的手背皮肤,血管都清晰可见。

    拐一个弯,一整条街都是商铺,不乏各式餐馆。

    黄希言看见一家潮汕砂锅粥店,问席樾:“喝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