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礼:“哥哥。”

    单青山问:“亲哥哥?”

    仲礼摇扇的手一顿,道:“不是。”

    单青山嘿嘿笑起来,转而问道:“我听说,郡主一见着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这话问得有些激进,仲礼一下子警觉起来。他垂下扇子,“问这做什么?”

    单青山道:“没有,见你眼熟,闲聊两句。”

    仲礼闷闷道:“从前堂到这里要跨六个院子。”言下之意,他这闲得有点长了,聊到这里来。

    单青山被他噎了一下,心下更加确认,这个小孩定和他们主子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这说话做事的风格,很有些他们主子年轻时候的样子。

    他不气馁,又问:“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仲礼语气不好,但还是回答了他。

    单青山问:“你爹呢?”

    仲礼没好气:“死了。”

    单青山:“什么时候死的?”

    仲礼:“……”

    他进屋取了药碗,把药壶里的药汤沥到碗里,灭了火,回屋,关门。

    单青山碰了一鼻子灰。

    他心下激动,也不见怪,返身回到小筑,要来纸笔,画了封信,找来一个小厮塞了银子,托他把信送到官驿,交给一个叫闵英的。

    他这边忙活着他们主子的后代香火大事,那头,姜嬉正与州指挥使喝茶,携书收了下人传来的消息,忙入内凑到姜嬉耳边报,说那络腮胡子大块头客人四处打听仲礼的住处。

    姜嬉心里一惊,转眼又觉得无妨。

    早晚,这孩子的存在也得让皇叔知道。上一世她并未寻到仲礼,回京路上却仍遭遇刺杀,刺客一波接着一波,禁卫拼死才勉强护住她一条命。而今寻得了,那些人耳目通天,她们回京的路只怕更难走,少不得要向皇叔求助。

    如此一想,她点头表示知情,道:“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