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干嘛呢?”

    邵群突然就单膝跪下,拉着他一只手道:“本想大操大办地求一次,但我觉得正是时候了。以后我一直陪你,心疼你,把别人亏了你的补回来。总之这辈子吧,简隋英你别想跑了,就是咱俩过了知道吗?”

    “你这算什么呀?求婚啊?”简隋英鼻子有点酸,故作傲娇道。

    “上次清明去阿姨墓上不也问过你吗,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想了再说。孩子也一样,什么时候都行,不要就咱俩过也行。”

    “你家不要孩子能行?”

    “这不还有邵正吗?我姐她们的孩子不是孩子啊?都什么年代了。”

    简隋英道:“哼,那你这出什么意思啊?”

    “我不能管阿姨叫声妈?”邵群拿出跑小卖部买的纸杯倒了满满两杯牛二,“咱俩处这么长了没正式说过这事。我就是……怎么说,不想你再跟别的男的好了,别的男的照顾你我也不放心。怎么着简隋英,跟我好呗?”

    简隋英咬着嘴唇抑制住自己发涨的鼻腔,瓮声瓮气道:“就跟你照顾我多好似的,我缺人照顾吗?潘金莲勾搭武松才让人喝酒呢。”

    邵群站起来抱住他:“不一样,谁也没我把你护得好。”

    “就只是护吗?”简隋英盯着他眼睛,“那么难吗?邵群。”

    邵群道:“我以为你不爱听,我怕你不信。”然后他贴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

    “傻逼大傻逼。”简隋英在他肩上趴了一会,也贴在他肩上说了一遍。

    邵群突然退开一步认真地看着他:“简隋英,你爱听吗?”他没听到回答,看到简隋英在黑暗里刻意侧过去扬起来的下巴弧度和哽咽的喉结:“你觉得呢?”

    邵群大声重复了两遍,声音从山上传到山下,在黑夜里回荡。夜风吹来,三个字好像“国王长着驴耳朵”那样,飘散到空气里,绕着亭台楼阁、绕着整个城市,钻进大街小巷,树叶沙沙,到处都是。

    邵群举起一杯笑道:“怎么样?叔叔若是有意,就生受奴家这一杯。”

    简隋英抹了把脸拿起地上的一杯绕过邵群胳膊斜着眼睛看他:“大郎,干了吗?”

    两个人两口把酒闷了都浑身发烫,邵群把他搂怀里揉:“咱俩要不在这……”

    “别他妈乱来!崇祯皇帝看着呢。”

    邵群想了想道:“没准咱妈也看着呢。”说着对着插的三根烟磕三个头。

    “傻逼!”简隋英也跟着他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