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肚子,睡好觉,就算大难临头,也会比别人多一些生存的机会……

    冯蕴躺在熏着笑荷香的榻上。

    新换的大红喜被,很是陌生的感觉。

    她睡不着。

    脑子里,是齐军蚂蚁似的密密麻麻越过护城河往城墙上爬的画面,是裴獗被人一箭穿胸的样子……

    她身上寒意阵阵。

    炭火的温度,挡不住冰冷的想象。

    -

    恒曲关。

    夜幕降临,山风拂出一片肃杀。

    萧呈在中军帐中观看舆图,神色很是肃穆。

    齐军大举攻城,要是不能一举夺下并州,必会饱受非议。

    此战对他而言只可胜,不可败……

    “报——”

    一声疾呼传来。

    萧呈抬眼,“进来。”

    斥候扶着腰刀跑步入内,单膝跪下。

    “陛下,晋军设伏兵在鬼河左岸,有深沟高垒掩护,还埋伏了弓箭手,我左翼军尚未深入,便遭伏兵袭击。”

    萧呈尚未说话。

    又一个斥候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陛下!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