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讶然。

    参将也呆呆地看着他。

    “施将军……”

    施奎僵立片刻,慢慢将刀归鞘。

    “我等是行伍之人,不是大内缇骑,追逃拿凶,不是我等该管的事。”

    四下众人全是他的心腹。

    一听这话,就沉默了。

    中京的局势到目前,谁也看不透。

    今日厮杀成一团,明日坐到龙椅上的人是哪一个,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插手的。

    与其站错队,死无葬身之地,不如退而求其次,作壁上观,耐心等着锦上添花……

    四周的人,都放下兵器。

    施奎这才撸着胡子,长长一叹。

    上次借了冬衣,这次再送个人情,他也算对得住裴獗了吧?

    有朝一日,要是他落了难,裴獗难道不高抬贵手?

    参将问:“施将军,我等眼下该怎么办?”

    “停兵休整。”施奎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观望一下战局,再行决断。”

    -

    寒风卷过长街,苍鹰冲入火光弥漫的天际,发出凄厉的叫声,裴獗骑在马上,衣角猎猎翻飞,望着城门的方向,黑亮的眼里划过刹那的光芒,如辟雍嗜血,又似杜鹃生暖。

    “施奎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赫连骞道:“还是大王神机妙算,料准了施奎不敢跟北雍军正面宣战……”

    裴獗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