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菲薄之才,受天明命,承祖宗之业,冀以安邦定国,福泽苍生。然疾病缠身,精力日竭,深感力不从心,恐难担重任,执掌乾坤。今观雍怀王仁德兼备,智勇超群,实乃天命所归,人心所向。

    朕思量再三,兹禅位于雍怀王裴獗,以承天运,主理国事,统御四方。望能恪守天道,兴邦安民,使国运昌隆,百姓安居。

    朕退意已决,即日起,不再干预朝政,惟望天下臣民,各安其位,共襄盛举,同享太平。钦此!”

    四下肃静。

    圣旨念完许久,都没有声音。

    冯蕴低头,看着裴獗平静的眼睛。

    “大王如何想?”

    裴獗目光灼灼凝视着她。

    “拒了。”

    冯蕴微笑,没有意外。

    “好。”

    今日政和殿里,臣子上奏,裴獗拒了一次。

    如今皇帝将禅让诏书送到家里,也得再次推拒。

    因为在大众的心里,自古禅位和篡位,并无差别。

    没有什么天命移转,只有权势的倾斜,和不得已为之。

    这个时候裴獗要是欣然接下诏书,那就是有不臣之心,总归会拿话给旁人说,后世也要戳脊梁骨。

    推拒几次,才可彰显清白。

    “不过这诏书来得甚好。”冯蕴嘴角微抿,意有所指地道:“大王正好以避嫌为由,在府里休养几日,谁来也不见。”

    裴獗哼笑,“机灵。”

    “多谢夸赞。”冯蕴眨眨眼,看他气色不是太好,不再多说了。

    “我下去把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