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陵静静看着曲泽溪,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受伤太重,如果不是兀自强撑着一股气力,他就连独自站着也很艰难。

      紫苑赶忙道:“小七,快,快跪下!给你父亲磕头。”

      楚陵:“……”

      迄今为止,说话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的父亲?

      到紫苑房中,需要他跪着见面的父亲?

      默许别人给他灌滚水的父亲?

      毫不犹豫让别人对他用重刑的父亲?

      在他看来,这个男人比赵琼丹和曲景清还要可恨一万倍。他跟赵琼丹和曲景清是陌路人,可他身上流着这个男人的血。

      既然这样厌憎与漠视他,当初又何必要生下他?

      他不会真心承认他,永远都不会。

      心脏蓦地抽紧,楚陵缓缓跪下来,给曲泽溪磕头。

      身上的血从领口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无比漠然的瞧着。

      仿佛那不是他的血,而是曲泽溪的。

      他如今的确是不如这个男人,但是他可以等,他从来都不缺耐心。

      旁边赵琼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曲泽溪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嗯”了一声,淡淡道:“小七,这事儿你怎么看?”

      楚陵俯身再叩首:“奴才真的不知。”

      “夫人说我谋害少主,可奴才回浮华宫至今,除了到驯兽场给少主做马凳,就一直被锁在囚室中,如何有机会下手。”

      “宫主可以对奴才用刑,但也请还奴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