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丹一副了不得的神情,咂舌震惊:“还有这番缘由”,顿了顿,她立马顺着话头上去,压低声音添油加醋起来,道:“那不就对了,杨宝黛压根瞧不上元稹,怕是发现元稹喜欢她,您又处处让着她,有吃有喝有余钱花销,可比自己家里好,弄不好还能接济娘家呢。”

    芙蓉也凑过去嚼舌根,附和起来:“有个秀才姑爷不知道多有面子,她的弟弟还能有个免费夫子呢!还能在你家借住,上学更方便呢,有吃有喝有住,又是客人,您还得捧着呢!”

    朱氏就想起回门当日归家,赵元稹拉着她吩咐,让她把执意给他做书房的屋子打扫安置出来,说是给杨家姐弟日后暂住用。

    乖乖隆地咚!杨家居然打的这种肮脏主意!好黑的心肝脾肺肾!朱氏心中大骂:真当她是个吃素的!仗着她家人口少就敢仗势欺人以多欺少了不成!?

    兰桂丹瞧着朱氏已经怒火燎原,笑道,“你当杨宝黛真的温婉贤惠?她娘性子暴躁,她姐性子泼辣,弟弟也是个凶悍的,捡着我们元稹斯文有礼,一个劲欺负,大伯母,你想啊,等着开春元稹走了,你一个人在家,杨宝黛娘家人三天来头过来住,拿吃喝,您日子怎么过啊!”

    兰桂丹面露担忧,丹凤眸子闪出泪光,语气酸楚的不行,:“我的天爷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朱氏成功被挑唆,瞪眼睛硬着脖子,大吼道:“她敢!”

    兰桂丹连连摇头,捂着口鼻,佯装难受的擦擦眼泪,低声低气反驳,张口对着朱氏说道:“她家人多势众,元稹又在外头,大房届时有心帮您,到时候杨宝黛一句这是我家的事情,元稹也说娘家能来小住云云之类的,桂丹我,我有心无力啊·····”

    说着兰桂丹攥着心口痛心疾首起来,连连抹着不存在的泪珠:“大伯母,她们就是欺负元稹脾气好,你又是个好拿捏的啊!”

    朱氏翻白眼:“我呸!”

    兰桂丹摆出一副拍马屁模样,喃喃道:“就算是王公贵族家的女儿,出了闺阁都得伺候公婆,打理家务,我原先才进门,那也是晨昏定省一日不落下,站规矩足足三个月,元淳心疼我,那也是三个月后才去说情,还是让公公去的,了婆婆面子,又维护了我这个新媳妇。”

    朱氏越听越气,回忆兰桂丹当时嫁进赵家门,那可是天天都来给她这个隔房的大伯母请安的,不是今日带做的果子茶,就是明日拿几张好缎子,听她磕巴张家李短,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再看看杨宝黛,起的晚不说,还让男人做饭洗毛驴,婆母给她打杂烧洗澡水!

    兰桂丹哀叹,替朱氏打抱不平:“元稹心疼媳妇,那是老杨家的福气,可不是您的福气,倘若您不好好调教媳妇,日后可要家宅不宁的,若等着元稹事事都听她的了,可不是要把整个家都给杨家了,您可千万得长个心眼啊!”

    朱氏回过味道来,彻底给兰桂丹说动,也觉得大事不妙,狠狠点头:“是啊,哪有婆婆给媳妇脸的!不给杨宝黛点颜色瞧瞧!真当我赵家大房好欺负!”

    芙蓉是时候把原要交给杨宝黛东西拿出来,犹豫不决:“那这珍珠玛瑙手串·····”

    “她没那福气消受!”朱氏直接抢过来放在自个怀里,婆婆都没有,做儿媳妇好意思要!再看着这首饰成色,朱氏眼珠子都要登出了,这最少也得几十两银子吧!她震惊看着兰桂丹:“你娘真把这个送给杨宝黛?!”

    兰桂丹唉声叹气,声音三分平静五分无奈两份委屈:“她姐姐巴结上了刘家少爷,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出,昨日的事情不管如何都成我的错了,还得我来赔礼道歉,哎·····日后大嫂有个在刘家当姨娘的靠山姐姐,还不知多横呢·····”

    兰桂丹继续伤心道,“昨日她可看着我挨打都没拉开一下,我气不过骂两句,她还帮着姐姐出头,可真真的姐妹情深·····”

    瞧着朱氏彻底恼怒模样,兰桂丹心中低笑,唏嘘两声,跟着赔笑起来,抚慰朱氏:“到底是她是仗着元稹喜欢她罢了,可自古孝为天,大伯母可别让元稹被人诟病,说不孝亲娘,又惧怕媳妇了。”

    这话说的巧妙,给了朱氏个骑驴下坡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顺收拾杨宝黛,朱氏自来没有主见,最爱听人家意见做事情,煽风点火两句都不会去寻求真相,立刻就能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