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是,”他笑道,“在下对先生一见如故,只是楼下人多嘈杂,不便相见,还望先生勿怪。”

    “客气了。”玄清道。

    宵鸿云挽起袖口,亲自为他添茶。

    “多谢,”玄清举起茶杯尚未品茗已闻到淡淡茶香,“好茶。“

    宵鸿云笑道:“出门仓促,准备不周,不若先生随我去家中一坐。“

    “宵兄客气了,”玄清望着杯沿的水珠道,“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得不辜负宵兄盛情。”

    宵鸿云仍是笑道:“如此,我便静待先生事成了。”

    玄清不置可否,又坐了约莫半个时辰,起身告辞。

    二次回房,已是金乌西翔,红霞满天。

    玄清不去想兄弟二人的诡异行径,既来之则安之,盘腿而坐,左手拈诀,右手结印,岿然入定。

    倏然,银光闪现,一根细针飞射而来,他下意识地捏住针尖反扔回去。沉寂一瞬,细微的声响再度入耳,他眼睫微睁,复又闭上。

    今日试探不断,怕是不得安稳了。

    窗外的声响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幽笛声,这笛声似远非远似近非近,时而缠绵缱绻时而铿锵有力,低吟如泣如诉高昂如嘶如吼,尽是摄人心魂之音。

    玄清手无乐器便以手敲桌,以脚跺地,轻重舒缓杂而无章,笛声停了一瞬,忽的尖利起来夹杂着刀尖之锋刮人耳目。

    就在这时,他气息一涌,断喝一声“破!”

    万物陷入寂静。

    “道你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还真有几分本事。”

    破窗而入的是之前见过的华贵容颜。

    玄清翻起两个茶杯,倒入热水。

    “夜色沉沉,阁下选的时机实在不适合交谈。”

    冷风从破窗中窜入,烛火明明灭灭,他手中一把断笛兀自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