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铄想了想,回忆起之前不知谁跟他提起的,他这个学弟自幼是孤儿院长大的。父母不用说,孤儿院院长估计也十几年没联系了,这方面更帮不上什么忙。

    再加上这小孩内向怕生的性子,就算外貌好,找个对象还是挺难的。杨铄在脑子里溜了一圈,然后开口试探:“那你准备怎么办?”

    又是一阵沉默。杨铄看着对面学弟嘴巴张张合合,似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憋得耳朵通红,眼睛里若隐若现含着水光。

    于是杨铄组织语言斟酌道:“……反正咱俩认识,要不咱俩先领个证,装一下?背地里各过各的,你说怎么样?”

    随后他又匆忙开口:“我肯定不会占你便宜,就装着先应付一下,你放心。”

    “我相信学长……”任青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就是太给学长添麻烦……”

    “不麻烦,换个人才麻烦,”杨铄见对方没太多拒绝之意,自己意图达成,不由得眉开眼笑,“要是谁能和你这样的Omega做伴侣,反倒是他赚到了。”

    说到这,他不由得开始打量对面的青年:任青长得纤细俊秀,头发蓬松细软,皮肤细腻白皙,睫毛细长,一双杏仁眼眼尾微微下撇,深褐色的眸子里闪着细碎柔光,唇薄却不显薄情,反而带点笑唇微微上抿,仿佛时刻带着温柔的笑意。

    和这样的美人处在一块儿,即便婚姻是伪装的,也是件不亏反赚的事情。

    “那好吧,对了,领证之后还需要有半年的同居,学长你看是到你家还是……”

    “来我家就行了,我家大,房间够住。”杨铄十分干脆,“咱俩一会儿微信互发下地址,之后你回家收拾一下,跟单位请个假,明天我带你去办证和吃饭,完了我找人直接搬家。”

    “明天?”任青微微有些错愕。

    “对,明天。”杨铄朝他微笑点头。

    第二天清晨,一向遇着事就和打鸡血了一般亢奋的杨铄雷厉风行地拾掇出一个房间,又把头天采买的新生活用品分别摆放好,把客厅卧室一堆零件工具搬到地下室,力求房间表面上干净整洁。收拾完这一切后杨铄火速飞奔出门,给大奔点着火挂了档就是往路上窜,一路上踩着超速边缘在公路飞驰,引得来往车主行人不住的惊吓和叫骂。

    杨铄无所谓周围人,他一路哼着歌,拧着方向盘左拐右拐驶进城郊的一个小区。他给任青发了个微信,在大门外等了片刻,一见保安朝他挥手,就直冲进任青住的单元楼。

    按门铃,门开,任青似乎刚睡醒,头发蓬乱,脸上还挂着懵懂困倦的表情。杨铄自来熟地踏进房门,随手拉出一把餐桌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他抬起头,看着给忙着给他倒水的青年:“早饭吃了吗?”

    “还没有,正准备做。”任青揉了揉泛红的眼角,朝杨铄微笑道。

    “别做了,我带你出去吃。”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学弟的胳膊。任青乖巧温顺地没有反驳,换好衣服后由着杨铄领着自己下楼坐上车。又是一路飞奔,杨铄带着学弟走进市中心一家早餐铺坐下,开始点餐。

    “这家店的包子和面食不错,我每次上班前必到他家吃碗油泼面——我记得你爱吃甜的是吧?他们家豆沙包还挺香的。”

    看着对面的青年小口小口咬着包子嘬着豆浆,杨铄不禁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