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念头?

    是毕维斯的情妇残忍杀害了她腹中的胎儿,他却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是莱因哈特将身怀六甲的她囚禁在这冰冷的后g0ng之中,又不顾她声嘶力竭的哭泣与哀求,狠狠侵入她的身T?

    抑或是单枪匹马闯过皇家禁卫军重重封锁的奥维尔,满身鲜血地跪倒在她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记忆牵扯着每一根疼痛的神经,稍稍触及便如cHa0水般汹涌袭来。

    迫不及待要终止这折磨的Ai勒贝拉,毫不犹豫地拧开瓶塞,将那足以致Si的剂量顷刻倒入口中,又匆匆灌下一杯隔夜凉透的花茶,试图掩盖这刺鼻粉末的苦涩滋味。

    矮几上有一碟鲜YAn诱人的饴糖,她几乎想都没想就捏起一块,含在了颤抖的樱唇之间。

    还未来得及品尝它的甜蜜,糖块便随着一口灼热的鲜血汹涌而出,喷洒在浅驼sE的绒毯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猩红花瓣,宛若鲜活的美丽生命一般,带着危险的Si亡气息。

    不能出声,绝对不能,让门外的侍卫和g0ngnV们发现任何端倪。

    但是太过强烈的痛苦,仿佛烈焰般灼烧腐蚀着她T内的每一寸内脏与皮肤。Ai勒贝拉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被剧毒溶解的器官正化作血水,源源不断地从每一个孔隙争先恐后地向外奔逃。

    已经顾不上自己的r0U身正剧变成何等可怖的姿态,她全部的心神,都在如何抑制住随时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好疼,太疼了……到底要多久?多久才能彻底Si去?

    血腥气充塞着整个口腔,因为太过浓烈,又顺着气管和一切通道,弥漫到鼻腔和大脑。下唇早已被咬破,但这相较之下太过微弱的痛感,甚至没有引起她的任何知觉。

    一面艰难地呼x1着,一面因巨大折磨而将地毯揪出破碎的孔洞。

    Ai勒贝拉在绝望痛楚中大张着淡紫sE的眸子,视线奇迹般地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她看见了,站在漆黑虚空中的那个窈窕身影,带着熟悉的仪态与香气。

    “妈……妈?”早已g涸的眼泪,此时却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母亲臂弯中小心护着的那个襁褓,此时x1引了她全部注意力。那颗隐隐露出头顶的金sE小脑袋,难道就是……

    是赫蒂,潜意识告诉她,那是赫蒂。

    她和妈妈在一起啊。不知为何,剧烈的痛楚在她们俩出现的瞬间,便倏地消解于无形。

    Ai勒贝拉终于从那具千疮百孔血r0U模糊的沉重躯壳中挣出,白皙透明的脚尖轻盈点在粘稠温热的血泊中。

    “妈妈,赫蒂!”涅盘的喜悦与轻松是如此盛大,Ai勒贝拉一秒也不曾犹豫,朝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半透明的身影狂奔而去。

    眼见着努力向前伸展的纤指就要触碰到母亲的拂动的衣角,刚才还纤毫毕现的人形瞬间化为齑粉,在刺目的强光中缓缓炸开,以极其恢宏的姿态向四面八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