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夜十分,睡梦中的金卫已被软禁,并被收走了虎符。如今军中大权已全部在副将手中,只需一声令下,那个还没坐上龙椅的君莫问便会万箭穿心而亡!届时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将天都广阔河山竟收囊中!

    “时辰到了,去乾水桥!”

    廖真起了身,玄风却在此时抱拳道:“皇上!”

    “何事?”

    玄风迟疑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此时告诉皇上真相不知他会作何感想,但一想到玄雨尚在狱中,若将真相透露势必会让君莫问大怒,只怕到时玄雨性命堪忧。权衡利弊之下,玄风只好婉言道:“还请皇上,三思!......属下的意思是,您大可不必亲自前去,太危险了。”

    “这么好的一场戏,不亲自看一看岂不可惜了。”廖真不疑有他,还是提步离开了。

    玄风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道:他今日无论生与死,你都会追悔莫及的!薛胤不愧是天生的帝王,竟能设下如此死局!

    乾水桥是东宫门外一座跨在护宫河上的石桥,并排三座,一大二小。桥的外面由护城军把守,桥的内侧由禁军把守。这里是起兵的最佳地点,因为一旦跨过这里护城军便失去了权限,无论何人若无召见都不可随意踏过石桥,否则皆按逼宫谋反论处。

    相对的禁卫军也无任何权力干预石桥另外一侧的事,若无命令在先擅自踏过这座桥梁皆按违抗军令论处。

    选在这里拦住銮驾,一为方便行事,二,更可当着天下百姓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将君莫问的罪行公布于众,让他这个乱臣贼子死的名正言顺,天下皆知。

    新帝的銮驾刚刚行至乾水桥便被人挡住了去路,眼前数千精兵手持刀剑死死的堵在了乾水桥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叛军早有预谋,人人手臂上都缠着明黄色的布带,上书一个薛字!以此证明他们昔日皆是薛家王朝的大军。

    “君莫问!”站在人前的副将一脸的刚正不阿,“你本商贾出身,市井之徒,花钱捐了官当,却不想竟起了谋逆之心,与金卫勾结起兵谋反!今日我等在此就是要拨乱反正,这天都的天下是我薛家大军打下来的,这江山也该姓薛,这皇位,你根本没资格坐!”

    君莫问靠在软榻上,看戏一样欣赏着眼前的大戏。本以为不过是乱箭射杀,却不想还要杀的名正言顺才肯罢休。这口才,以前怎么没发现,没让他干销售可惜了。

    “金将军何在?”

    那副将嚷嚷道:“金卫早已被俘,如今没人救得了你,还不束手就擒,本将可让你死的体面一些!”话音一落,众人刀剑出鞘,眼瞅着局势即将大乱,君莫问性命堪忧。

    他侧头扫了一眼,身后全是百姓,此时若真动起手来定会伤及无辜死伤惨重。本想搞得热闹些,看来甚是不妥。“就你这区区数千人也想起兵谋反?劝你赶紧退下,朕可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哼,区区几千人,如今城外五万守军已将皇城团团围住,本将不忍伤及无辜才不与你兵刃相向,你若识趣,乖乖的走下马来跪地求饶,如若不然......”副将一抬手,两侧突然又冲出大批官兵,各个手持弓箭,直指銮驾。

    一时间銮驾活活成了靶子,只需一声令下他便会被射成刺猬,死无葬身之地!

    君莫问不慌不忙的说道:“金将军,还不出来管管你的人?”

    话音一落,虎背熊腰的金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虽是一身小兵的打扮,却依旧难掩猛将的威武之气。他走到銮驾一侧行了礼,伸手在车下摸出他的兵器,乌黑色的偃月刀重重的震在地上,震的人耳膜生疼,“本将军在此,谁敢造次?”这一下,活活杀退了敌人三分气焰,有胆子小的已经被吓退了半步。

    那副将大惊失色,再看他一身打扮想必是打晕了看守偷跑出来的。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人,副将手握重兵又怎会怕他。“金卫!如今你已失了军权,何必在这里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