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站在路边,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缺了一个轱辘的行李箱。

    此处是大西北,集文化古韵与人文风光于一体,最是吸引那些爱装逼的文艺游客。

    不过初雨不是来玩的,他是考到这边,来上大学的。

    西北的天气干燥的要命,不必特别去闻,那独有的沙子味儿已经充斥了整个鼻腔。

    初雨烦躁的拿出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滑在屏幕上——手机通讯录里几百个联系人,却没有一个是当下他能求助的。

    “草。”初雨低低的骂了一声,想把这没用的手机扔了。

    然而没等扔出去,手指意外碰到了灵敏的屏幕,一个电话跳了出来,并在他尚没反应过来之前,自己拨了出去。

    “卧槽!”看清了手机呼叫的对象,初雨一下子慌了。

    他一口气提起,手忙脚乱的去挂断电话,却因为手滑,点了三次都没有点中。

    直到屏幕显示接通,听筒隐约传来一个好听的“喂?”初雨才终于心跳剧烈的把电话挂了。

    接电话的人名叫翟耀,是初雨的前男友。

    更是他的初恋。

    在十七岁时的那个盛夏,他打完球,出了一身的臭汗——翟耀就是那个时候叫住他,问他,要不要跟自己试试的。

    当时的初雨有点懵,还有点傻,张着嘴巴盯着翟耀的帅脸看了半天,心说:难道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吗?

    后来两人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整整一个高三,初雨和男朋友张扬又高调,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谈到最后,整个学校人尽皆知,各科老师轮着番的找他俩谈话,力求在高考之前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棒打成功。

    初雨的心很坚定。不论怎么被老师们联手摧残,他都咬定了这段感情,绝不放手。他以为翟耀会跟他一样,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先一步低头。

    直至现在,回想到那天翟耀拉着他的手,红着眼睛对他说分开的画面,初雨的心口还一突一突的疼。

    他泄愤一样的一脚踹在行李箱上,失去平衡的行李箱马上歪倒在一旁,像一只手足无措的螃蟹。

    初雨瞥了一眼,暗自运了会儿气,还是去把行李箱扶起。

    原本只剩三个轱辘的行李箱,在遭受了又一次的重创后,终于精神萎靡的彻底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