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豪也没在古陶瓷修复室里待太久,和向南见了一面,随便聊了两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古书画修复室主任花怀海和青铜器修复室主任潘正彤也跟向南套了个近乎,正打算离去时,向南忽然拉住了花怀海,笑着说道:“花主任,我这儿可能还有点事要麻烦你这边一下。”

    花怀海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脑袋上头发稀疏,或许是长时间弯着腰趴在大红长案前修复古书画的原因,腰也微微有些佝偻,整个人看起来比他的年龄要老一些。

    他听到向南的话后,微微一愣,有些迟疑地问道:“向专家,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是这样的,我现在手上还有一幅残损的古画需要修复,所以我想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向花主任借用一下修复室。”

    向南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不会耽误花主任太长时间,我只需要借用一天就可以了。”

    借用一天?那看来这幅古画残损得并不是很严重。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向专家如果要借用古书画修复室,随时来都行,我们修复室里还有一张大红长案是空着的,你随便用。”

    想到这里,花怀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好,也让修复室里的那群小兔崽子们好好看一看向专家的古书画修复技术,免得他们刚学了一点皮毛,尾巴都快要翘上天去了。”

    两个人又说笑了几句,花怀海这才笑呵呵地离开了。

    将这群人送走之后,向南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对何绍骅笑道:“得抓紧时间了,要不然,这件花口洗今天就要修复不完了。”

    “向专家,那您在这边忙着,我和小朱他们去取一下残损文物。”

    何绍骅笑了笑,对向南说道,“我之前联系的那几个收藏家,都已经将残损文物整理出来了,我得上门去将它们领回来。”

    “好,那就麻烦何老板了。”

    向南点了点头,从何绍骅手里接过了那只装有花口洗的古董盒。

    等到何绍骅转身出了门,他也没再耽搁时间,径直来到工作台前,将还没修复完的那件花口洗取了出来。

    昨天向南已经对这件花口洗完成了拼对粘接、配补加固的处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底作色、仿釉做旧等工艺了。

    实际上,这件花口洗最难的部分,其实是残缺部位的配补处理,尤其是在配补材料上刻划纹饰这一环节,这最难的部分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工作就要简单得多了。

    向南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一手扣住花口洗的口沿处,一手拿着剪成小细条的砂纸,开始细细地打磨起粘接处的缝隙来。

    林主任等其他修复师这会儿也围在了向南身后不远处,仔细地观摩着。

    尽管市博物馆文物修复中心每年都会邀请一些文物修复专家来讲座,甚至会邀请专家们莅临修复室里进行指导,但向南毕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