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苗头不对,在旁静坐多时的苏逸舟,忽大胆地插入话进言。

    “皇上忧心太子玩心太重,日后难成大器,实属情理之中的事。但以微臣对太子心性的了解,太子现一是年纪尚幼,二则性格过于内向,若采用太循规蹈矩的方式教导,必致太子日后处事性格太过中规中矩,不知变通,恐将难以肩担皇上的殷期之盼。”

    半响僵持,在容舒玄本僵硬的面色间得到舒缓的迹象,苏逸舟话更见卑躬。

    “因材施教,乃是为师之本。更何况太子乃大历未来国本之源,事关社稷,微臣身为太子之师断不会放任。”

    “希望如此。”

    狠狠一甩袖,容舒玄人前把脸拉得老长。

    “苏卿既为太傅,自明白孤对太子的期许。孤期盼的是,太子能在卿处学得经世治国的大才,而不是为吃喝享乐,附庸风雅的糟粕。”

    “还让不让安心用膳的?要行你的天子威,到别处去,我这可不是时兴奉承那一套!”

    看着满桌佳肴多时无人问津,我的脾气亦是不小,没给容舒玄丝毫面子地顶回去。

    “孤真是——呼,开膳。”

    似乎是找茬累了,话茬到了他嘴边自动便咽回去;我暗自冷冷一笑,换了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张罗起我和晋儿早就饥肠辘辘的五脏庙来。

    午膳用到小半,我和晋儿正暗暗吃闹得欢,不想这宁安阁又闯进了位不速之客。

    听着杜裕兴那略挑尖的禀报声,我再好的心情,也爽利不起来。

    不仅自嘲我这宁安阁,名字起得真是糟心透了。

    “屁股许久没挨板子,忘了疼不成?没规矩的东西。”

    正用着饭食的容舒玄,眼不斜地镇了杜裕兴一句,伏在地上的对人骨头跟化了般。

    “何事?说。”

    “是!”

    杜裕兴强打精神地一应,紧张地禀报到来意。

    “禀皇上,昨夜林氏遇刺的事儿,有眉目了。”

    此话刚落,容舒玄忽抬起眼皮朝我扫来,也不知是不是事先吃了定心丸之类的神药,面对他的试探我居然从容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