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温暖的手掌贴上她的淤青处。

    掌心里有药膏,被他的手温煨化了,随着他微微带着力道地揉,江意猝不及防,哼出了声。

    酸酸痛痛的感觉使得她腰都快麻掉了。

    苏薄低低道:“这生肌止痛的药,先用用试试看。明日不行,我再去找别的药。”

    怕她乱动,他一手固定着她的双肩,几乎将她半搂进怀里。

    她僵着身子,扳不开他的手,后来也就由着他去了,只是闷了许久,终于还是轻哼道:“能不能轻点。”

    苏薄动作顿了顿,身躯微微有些紧绷。

    除了给她上药以外,他当真没再有别的任何进犯的举动。

    两人各躺一边,中间隔出的距离甚至还能再躺下一个人。

    苏薄要熄灯,江意不准熄。

    她觉得黑暗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于是两人又继续睁着眼默默地躺着。

    大概是白天睡得太久了……这会儿,睡不着。

    又过了一阵,苏薄开口道:“我想……”

    这两个字刚钻进江意的耳朵,她浑身汗毛就有些炸了,又想起那天晚上,也是以“我想”这两个字开头的,当即条件反射般地横手过去,就捂住了苏薄的嘴。

    苏薄:“……”

    江意坚定道:“不,你不想。”

    夜色渐深,桌上烛火燃尽,终于呲溜一下熄灭了去。

    最终,直到江意不知何时睡去,苏薄也没说他到底想干嘛。

    江意白天睡太多,导致夜里有些浅眠。

    她睡梦里又开始自我怀疑,她为什么要同意跟他分享这一张床,他明明还可以去太守家借宿一晚的,她为什么要心软退让一步?说好了以后分道扬镳,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