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提灯靠近他,仔细看了看他,见他浑身湿透,漆黑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看不清他具体是何模样。

    她也没留意到或者是没读懂他眼里浸着的冷戾的神情。

    她把灯放在一旁,就将披风搭在他身上,用软软嫩嫩的嗓音说道:“你找个好躲雨的屋檐啊,这屋檐这么窄,肯定都淋湿了啊。”

    他有些难以遏制,湿润的手突然一把扼住少女的手腕。

    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干什么,大抵是心中困着头猛兽,正挣扎着要出笼。

    他手心里的温度烫得吓人,像一枚烙印。

    少女惊了一惊,竟没被他吓到,而是反应了一瞬,道:“你发烧了?”

    少女身后那撑伞的少年紧跟着来,看起来比她大好几岁,也显得机警。

    他顿了顿,终于还是松开了她的手腕。

    身后少年道:“好了小意,衣毡也送了,我们走吧。”

    少年可不想自己这妹妹与半夜流落在外、来路不明的人接触,并且他看起来并不完全像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少女被少年拉着走了,少女频频回头看他。

    上了马车,少女非要她哥哥把他送去看大夫。

    少年道:“这时间哪有大夫?”

    少女道:“我不管,你留个人带他去医馆敲大夫的门,大夫总不会见死不救的。”

    少年叹气:“小意,你是不是善良得过头了?”

    马车里的少女理直气壮:“我这是在给爹爹和你积福!一天天的就知道喊打喊杀,没人替你们积福保平安怎么行!”

    最终少年妥协了,留下驾车的随从负责带屋檐下的他去看病。

    少女又道:“哥哥,把你的钱袋子拿出来给当药钱。”

    少年取下腰间荷袋,就丢给了随从,道:“现在行了吧。”

    随后少年坐在车辕上,驾车载着少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