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晟看都没看他一眼,更不用说接他的话。

    他转了个身,面朝满屋面试的女孩儿,和她们的亲友:“适才叶大夫可能没讲清楚,这间女学,只看诊妇人和孩子,是不会准许七岁以上的男病人入内的。”

    不准许男病人入内?那如果有男性病人找上门来,她们治是不治?

    还有,他是如何知道,这间女学将来会成为医院的?难不成他刚才一直在外面,全都听见了?

    叶雨潇给受伤的老太太止着血,抬起头来。但欧阳晟丢来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出声。

    “休要迂腐,变通方为长久之道。”欧阳晟俯下身去,借着去看老太太的伤势,在她耳边轻声地道。

    是任由面试者跑光,还是任由恒王血腥相逼?显然欧阳晟这个法子最好。叶雨潇稍作权宜,依了他。

    欧阳晟代她安抚众人,屋内渐渐恢复了常态。

    叶雨潇处理好老太太的伤口,送入后面病房,面试继续。

    恒王举剑砍人的凶残一幕犹在眼前,众人面色惶惶。但欧阳晟的话却是彻底打消了她们的顾虑,因而没有人离开,全都留了下来。

    欧阳晟已至门边,又转身回来,将个红封放到了她面前:“恭贺夫人女学顺利招生。”

    恒王仍抱臂站在门边,沉眉冷笑。欧阳晟途径他身旁,语调一扬:“王爷还不走?”

    叶雨潇担心他们起冲突,忙抬眼去看。只见恒王的确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却似乎忌惮更重,一声不吭地紧随欧阳晟去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将红封纳进袖子里,继续面试。

    女学院外,恒王横剑,拦住了欧阳晟:“你举荐本王,随你去天堑关,可是为了将本王调离京城,远离宁惠夫人?”

    终于回过味来了?他不在,却留他在京城,自然是不放心的。欧阳晟一笑:“王爷若不想去,回了皇上便是。”

    旨都领了,赴北卫队已在城外等候,他哪敢临时变卦!恒王此时恨不得将欧阳晟生吞活剥,但终究还是饮恨收剑,拍马而去。

    女学厅中,挤满了人,有的排队,有的坐等,重重叠叠,只能隐约望见叶雨潇乌黑发髻上一支莹白的玉簪。

    多少人碌碌一生,只为贪安好逸,她明明可以坐享富贵,却偏要不辞辛劳。

    格格不入的性子,特立独行的做派,偏就入了心了。

    姚鹰总问他,为何不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