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烧好了,王爷去沐浴吧。”

    她起身,替秦宓收拾好干净换洗衣物。

    秦宓没再说什么,解开外裳,缓步进了耳房。

    热气氤氲,温水顺着男人胸膛上一道伤疤流过,心口处随之泛起一阵温热酥痒。

    骨节分明的长指按在伤疤处,已不会有一丝丝疼痛。

    但当年那一幕恍然又出现在眼前。

    秦宓低低喘了口气,捞了点水扑在脸上,渐渐冷静下来。

    七夕,传说中牛郎织女一年一会的日子。

    容嫱知道秦宓公务繁忙,也不盼望他能记得这样的日子。

    清早起来一看,床榻另一边果然已经空了。

    她捋了捋长发,起身坐到梳妆台前,任丫鬟上前来服侍。

    容嫱透过铜镜,望见身后认真打发髻的千醉,眉头微扬:“千醉,你今年几岁了?”

    “奴婢过了秋天便二十了。”

    容嫱才回侯府时,容家找的都是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丫鬟。

    一是大些好照顾起居,其次年纪相仿,也有话可说。

    放在京城这些个贵女千金身上,二十岁已算是老姑娘了。

    容娇娇也不过十八,便已经有人上赶着阴阳怪气。

    容嫱不同,经了上辈子那样不愉快的婚事,这辈子她便没打算嫁人。

    但千醉总不能跟着她终老。

    便半开着玩笑道:“今儿七夕,晚些不若同我上街转转,兴许给你遇上个如意郎君呢。”

    千醉手一抖,簪子都插歪了,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道:“小、小姐说什么……我陪着小姐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