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修又一脸的期待地看着哥哥问道:“那大哥知道人为何不能飞翔吗?”

    张敬修看着这个好奇宝宝,嘴角抽搐:喂,别把话题聊偏好不好,我一个文科生虽然知道是因为重力的原因,但这叫我如何解释。

    于是,张敬修笑眯眯地说道:“为兄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三弟若对其中学问感兴趣,可在读书之余细细探究。”

    看着兴致勃勃的张懋修,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了许久的张嗣修突然说道:“三弟,不成的,爹爹说我们要以科举为重,今后入仕为官,为天子牧民。”

    张懋修嘀咕了声:“又不会耽误读书。”

    张嗣修似乎犹豫了下,对张敬修说道:“大哥所说格物‘须分门别类穷其理’及‘实践出真知’,愚弟深以为然。但大哥所说的‘工匠之道’,老师说工匠之能为奇技淫巧,格‘工匠之道’岂非有悖圣人教诲?”

    和张敬修一样,此时张嗣修也只是个童生,正在为考取生员而奋斗。显然,张嗣修被圣人学问教诲多年,已将圣人之言当成至理名言。

    张敬修皱皱眉头,真正到了明朝,他才感觉到古人对工匠的轻视,尽管现在工匠的地位较以往历朝有所提升。

    “实践出真知,何谓实践?如何实践?工匠之作便是实践,工匠以其技艺创造工具,工具又促进生产,节省民力,惠国惠民,怎能等闲视之。为兄以为,对于民生国计,应大力钻研工匠之道,对于‘奇技淫巧’,越多越好!”张敬修肃然道。

    张嗣修虽觉得自己的哥哥有点误入歧途,但又觉得哥哥说的非常有理,无力反驳,只能点头道:“愚弟受教了。”

    张嗣修感觉大哥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在他眼中,以前的大哥是将圣人之言奉为圭臬的,而现在却敢质疑圣人学问了。

    闲聊了一阵,张嗣修、张懋修准备继续开始读书练字,而张敬修却有些坚持不住了。

    他打了个哈欠,没有手机的日子真难熬啊,得找点什么东西玩玩。嗯,来了这么久,还没出过门,明天就去见识一下四百多年前的北京城是什么样的。

    张敬修眼睛漫不经心地往边上瞟着,突然眼睛一亮,有玩的东西了。

    于是,张敬修对两位弟弟说道:“读书习文当劳逸结合,我们已读书练字快一个时辰了,暂且歇息片刻。不如我们兄弟来下几盘五子棋吧。”

    “五子棋?”张嗣修和张懋修齐声好奇地问道:“五子棋是什么棋。”

    张敬修取过围棋,在棋盘上摆着棋子,向他们解释规则:“所谓五子棋,和围棋一般分黑白两方,在棋盘中谁先摆出连续的五个棋子便获胜,横、竖、斜皆可。”

    他们三兄弟对于围棋,都是臭棋篓子,而五子棋规则简单易懂,听起来也颇为有趣,张嗣修、张懋修顿时跃跃欲试。

    就这样,体内灵魂已经快过而立之年的张敬修就和两个弟弟下起了五子棋。

    “咕咕咕~”

    下了阵棋,正处于发育期的张敬修感到肚子有点饿,他看看时辰,已申时过半了,老爹从昨夜进宫到现在居然还未下朝,看样子这嘉靖驾崩、隆庆登基的第一天,这些京官事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