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博要换上白大褂时,想起白大褂还裹在沃琳身上,李博愣了愣神,进机房去给机器做晨检,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做完机器晨检,做放疗前准备时,差点把铅挡块砸自己脚上。

    做完放疗前准备,就等着机器预热好了。

    李博出机房,看到坐在长椅上睡眼迷蒙的沃琳正把她自己从一层层的白大褂里往出剥,平时做事挺利索的人,此时看起笨得可爱。

    “哎哟哟哟!”沃琳晃晃悠悠,眼见着要从长椅上栽倒在地,李博赶紧跑过去。

    等李博到了沃琳跟前,沃琳已经重新坐稳,人也因刚才的惊吓而清醒。

    “沃老师,您干嘛不睡值班室呀,您睡在这儿,看起来盖的衣服不少,不过都是一层布而已,开着空调也难免会感冒。”李博着实被吓得不轻,他几乎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话这么多,不就是用了你白大褂嘛。”沃琳嘟囔。

    沃琳早就注意到了李博的清晨五步曲,她还注意到,这五步只要乱了一步,李博都不自在,所以她这会儿急着把白大褂还给李博。

    “你们俩干嘛?”彭主任一进大门就看到沃琳和李博大眼瞪大眼,还离特别近。

    随后彭主任才注意到沃琳身上一层层的白大褂,惊讶:“沃琳在这儿睡的?”

    不等沃琳回答,彭主任又问:“买到票没有?”

    “没买到。”沃琳直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彭主任道:“你不要拘泥于买除夕那天的票了,从今天开始,你买得到哪天的票就哪天走,还有两天放假,机器坏和不坏没多大区别,你先能回到家再说,现在就再去碰碰运气。”

    “谢谢主任!”沃琳立即来了精神,剥白大褂的动作也利索了许多。

    看沃琳要整理那一堆的白大褂,李博道:“沃老师,您别管了,我来弄。”

    “行,谢谢你了。”沃琳没有客气。

    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主任,那我今天就回家,坐长途大巴,除夕下半天长途大巴停运,我要是还买不到火车票的话,连大巴都没得坐了。”

    这个想法她几天前就有了,不过没好意思说,彭主任已经多给她几天假了,她不能不识好歹。

    “坐长途大巴,那得多累呀,你受得了吗?”彭主任觉得沃琳这想法太疯狂。

    从这里到沃琳家乡,跨越五个省,大巴可没有这么长路程的,得一截一截转车,近四千里的路程,全程坐大巴,彭主任想着都累。

    “受得了,”沃琳倒没觉得什么,“我上大学的时候,寒假结束从家里返回学校,买不到票,就是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