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把我吓得,”郎少敏松了一口气,提醒沃琳:“什么主任啊,咱们主任现在是副院长了,要称呼彭院。”

    “哦,好吧,我一时没改过口来,”沃琳承认,“没习惯。”

    “没习惯也得改过来,此副院长非彼副院长,”郎少敏很是执着,“有了彭院,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为不是自己的错而被强行扣钱了,称呼一定要改过来。”

    “好,我马上就改过来,彭院,彭院,彭院,这样总行了吧?”沃琳明白郎少敏心里曾经的憋屈,她又何尝不是。

    “行,口水鸡我先欠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告诉我,我二话不说,立马请你吃。”郎少敏因沃琳的这几句彭院而豪情万丈。

    沃琳告诉郎少敏:“就是没有彭院和田副院长的抗衡,以后咱们也不怕被无故扣钱了,上周五的院务会表决的,废除医务人员只要被投诉就扣钱还要连坐整个科室被集体扣钱的制度,先调查实情。”

    放疗科的人都很执着,称呼正院长李宗荣为李院长,称呼其他几个副院长都是“院”字前面冠姓,唯有称呼田副院长时一个字都不省,全称。

    “这消息你听谁说的,确切吗?”郎少敏不敢相信。

    “确切,是寿卫国和伍哥告诉我的,”说实话,当沃琳听这两个人说起这个消息时,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就是伍哥哄我玩,寿卫国他总不会骗我,他周五有事没参加院务会,是今天早上知道这个决定的。”

    郎少敏和沃琳一样,刚参加工作时被分配到人事科帮忙,不管伍天明曾经是干事的时候,还是后来步步高升,如今已经是人事科长的时候,他也一直都称呼伍天明为伍哥。

    “对哟,对哟,”郎少敏激动,“伍哥淘气爱玩,寿哥是不会拿这种事骗你的。”

    “还有,”沃琳又扔给郎少敏一个重磅炸弹,“下个月起,田副院长改为主管科教和信息工作,肿瘤科由新调来的一位女医生担任,这位女医生也是重量级的人物,调来之前是正院长,行政级别比不上咱们李院长,但在她原来的医院,地位相当于李院长,一把手。”

    “啊?走了一个田副院长,又来一个当过一把手的院长,这位女院长会不会比田副院长还狠?”郎少敏又担忧起来,他是真被整怕了。

    曾经放疗科还归肿瘤科管时,沃琳这个主管科里杂务的人,有事的时候才去肿瘤科,和田副院长接触少,后来放疗科单独成科,沃琳根本都不用去肿瘤科了,不用面对田副院长。

    他就不一样了,放疗科归肿瘤科管的时候,他是放疗医生,得去肿瘤科参加交班和查房,得面对田副院长。

    后来放疗科单独成科,他也免不了要去肿瘤科,放疗科主要是治肿瘤的,和肿瘤科打交道是必需的,他还得面对田副院长,他觉得田副院长对他的挑剔更甚以前。

    他是真怕未来肿瘤科新主任和田副院长一样,或者比田副院长更加吹毛求疵。

    郎少敏知道自己的心理阴暗了,可他实在管不住自己去这么想啊,实在是怕了。

    “她狠就狠呗,”沃琳倒是不担心,“她当院长是在原来医院的事,来了咱们医院只是个主任,级别还没有咱们彭院高呢,暂时还逞不了威风。”

    “所以呀,”沃琳嬉笑着拍拍郎少敏的肩膀,“狼主任你要赶紧成长起来,彭院早晚会去过他的退休生活,咱们这些人以后还得靠你狼主任庇护呢。”

    说完,沃琳进了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