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以为,就让他几乎断指裂肤,透骨酸心。

    让他心急如焚,肝胆欲裂,既害怕见到他,又怕再也见不到他,只剩下无数次未接通的电话拽着他不断往下沉,往下坠。在他整个人也几乎随着手机关机的时候,宋锦澄终于出现,救了他,把他拉回了温暖的人间。

    他拥抱自己的时候,周砚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

    宋锦澄把他摁进放好了热水的浴缸里,蹲在他身旁,手心里捧起水,不断地往他身上浇。

    而周砚则紧紧地看着他,连眼睛舍不得眨一下地,不断给他擦拭着眼泪。

    低声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

    被宋锦澄受不了地骂道,“你别说话了……破嗓子。”

    周砚被他一骂,反而笑了,煞白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他被宋锦澄再次认证了,是个变态,疯子。

    此时他想到什么,站起了身,甩甩手,道,“你自己洗吧,我不伺候你了。”

    转身见周砚要起身追出来时,才朝他无奈道,“我让他们送份早餐上来。”

    跟早餐一块儿送上来的还有一支体温计,为了测量得更精准,宋锦澄没有在他刚泡完澡的时候量。

    而是等他吃完早餐,再过了一会儿。

    他被周砚紧紧圈着,感受到他身上有些热,呼出来的气体也比以往更加灼热,他说了声热,周砚稍微松了松力道,却死也不撒手。

    他听见男生微微喘着气,声音从胸腔里低沉地发出来,有些呼吸不畅道,“要是有人要抢走你,我就把你藏起来,我工作过的工厂附近有一个废弃的地下室,我会把你在那里面藏一段时间,等过了风头,然后再带你出国。”

    宋锦澄皱着眉头,问他是不是烧糊涂了,周砚说没有,他从未如此清醒,如此充满勇气。

    或者说,个人主义,厚颜无耻。

    宋锦澄看着他,认真思考了一阵,才笑了笑,“你把你的计划告诉了我,我随时会逃跑。”

    “嗯。”

    只是计划而已,一个废弃的计划,事实上,周砚永远不会那么做,他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告诉宋锦澄,谁也不会让他动摇,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