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靠近温心许的,又和他亲密的蹭蹭,像一只许久未见主人的大狗,不安又粘人。

    温心许被他蹭得心里暖呼呼的,呼吸渐渐平静嘴角挂起了笑,好像他们原本就有这样的默契。

    穆盛身上的酒气在狭窄的空间蔓延,熏得温心许有点醉了,他在黑暗与温暖中闭上双眼,任由穆盛抱住他,感受到周身的温暖烘烤着,意识晕晕乎乎,逐渐不知今夕何夕。

    朦朦胧胧的,好像有什么在碰他,是柔软滚烫的触感,带着让人微醺的酒气,一点一点经过他的耳垂、眉骨、眼睛、鼻尖。

    ……最后一下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嘴畔。

    日落西斜,将层云染成堆叠着的艳丽的晚霞,晚归鸟儿的啁啾鸣叫透过明暖的空气传到二楼。

    温心许睁开眼,目光空茫的望着天花板,眼眶一直积酝着的泪因为他的睁眼缓缓滑落,晕在枕头上洇出暗色。

    他的胸口还残留着刚才的饱胀情绪,呼吸紊乱急促,眼眶渐渐泛红

    ,却又空落落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让他想哭又不知道为什么而哭。

    一只大手伸过来轻轻替他擦掉眼泪。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还是难受?”温宴许也是刚醒,声音微沉的柔声询问幼弟。

    “不知道。”他声音糯糯的带着哭腔:“好像是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很想哭。”

    有更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把他的枕头打得更湿。

    温宴许轻叹,长臂舒展,把正躺着看天花板的温心许拐到自己怀里,像幼弟小时候无数次哭闹时那样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温心许被他顺着气抚摸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平稳,情绪恢复,有点不好意思的推开温宴许,带着鼻音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胆子这么小又爱生病,还喜欢哭,”温宴许拉着温心许的手摸衬衣上刚刚沾上他眼泪的那一小块:“你不小谁小?”

    温心许默默脸红,动作很快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哒哒哒就出了卧室门往楼下跑,只留给他哥一个背影:“饿死啦饿死啦我要去吃饭!”

    “小孩子脾气。”温宴许笑笑,看着又重新恢复活泼乱跳的温心许,摇了摇头,也起身了。

    ***

    冷眼看着唐郁带着不伦不类的僵硬的笑去讨好那些女孩,紧接着毫不意外的接着吃瘪,穆盛心里久违的想笑。

    于是他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