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如峪月所言,顾青衣果然不情不愿来到东虎客栈。

    站在窗前打量他怀中的女童,沁月道人冷哼一声,“苟延残喘。”

    望到顾青衣那副傲气张扬的样子,他又摇头道:“为所欲为,闭守一隅之中就是你的抱负?可笑至极。”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一步步临近,沁月道人转身坐上蒲团,瞥一旁笑眯眯喝茶的殷大一眼,不悦道:

    “青衣这家伙收女徒弟入门,你不责怪他?”

    殷大夫笑了笑,“那女娃娃我见过,聪明踏实不说,胆识也远非常人能及,你见到她后会喜欢她的。”

    沁月道人不屑摇了摇头,嘴唇一动准备反驳,门嘎吱一声推开,他迅速收回目光,一道耀眼的光出现在他面前。

    沁月道人有些不适,对朝他走来的人讥讽道:“看看谁来了?原来是青衣师兄,你怎么独自一人前来见我,平日那些与你花前月下的女人呢?”

    顾青衣扬起笑容,放肆而诡谲地上下打量沁月道人几眼,以一种梅落尘从来没听过的傲然语气道:“死缠烂打的女人,我从来都不喜欢。”

    “没想到你还挺吃香的。”沁月道人变本加厉嘲讽道,“如今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都要来玄清观见我,你怎么躲在这里不来一趟?”

    “如今这种乱局之下,你不避让,反而异想天开来到这里,不知道现在落魄的人究竟是谁?”

    目光如炬,两人盯着对方毫不示弱。

    长辈斗嘴,小辈们缩在一旁不敢插话,峪月与半夏、苏木见此状况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寂静,梅落尘朝师父投去奇怪的目光,拉着半夏的手摇啊摇,苏木对她笑了笑,峪月也歉意一笑。

    殷大夫放下茶碗发声:“别打架,平时在天南地北,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

    不服气冷哼一声,沁月道人迅速收回目光,看向峪月身后的小女童:“听说你新收的徒弟长得还算标致,就是她吧?”

    顾青衣目光泛冷:“死沁月,你别想害我徒弟。”

    “你觉得她比我送来的那些人好?”沁月道人嫌弃地打量梅落尘一眼,他的眼睛好似鹰眼,让人难以招架,把梅落尘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顾青衣把梅落尘拉到自己面前:“你用我徒弟的长处比他人短处是强人所难。落尘,来,见过你师叔。”

    “师叔久等了。”梅落尘垂头行礼,露出顾青衣腰间玉坠,那里原本挂绳旧的褪了色,她给师父又做了一个新的漂亮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