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澄随后说:“目前和英国的盟友关系是维系我国外交的极为重要的一环,我们必须要设法巩固这一关系。之前说过,布尔战争之后,英国在全球范围内将面对来自德国和俄、法联盟的威胁。而英国从经济角度分析,不可能在远离本土的地方进行较大规模的战争。所以,他必须缓和和上述国家的矛盾。假如英国遵循张伯伦的与德国结盟的战略,那么与法国和俄国的关系恶化势必不可避免。而与当前尚处在发展期的德国海军相比,另外一方是其规模居世界第二、第三位的两支大型海军——哦,现在俄国可能是第六了,和两个面积占世界陆地四分之一的大帝国。如何取舍,一目了然。”

    事实上,在英国国内的政治大讨论中,索尔兹伯里也正是依据这一观点,坚决反对张伯伦拉拢德国的主张。他的策略是调和那些对英国的地位造成最大威胁的国家,即便代价是失去与比较不重要的国家的良好关系也在所不辞。

    也就是说,中国很可能会被牺牲掉。

    如果不想在这一次的国际力量博弈中被英国人牺牲,并进一步巩固英、中同盟,中国就必须用自身的武力证明俄国和法国不会成为英国人的威胁。至少在亚洲不会!

    这不仅仅是为了争取将来的国际地位和世界范围内的利益问题,而是要保证自己不被牺牲。

    “很明显,如果英国要和法、俄作战,那么他们不仅要在英伦海峡作战,而且要远在地中海、博斯普鲁斯海峡、埃及和阿富汗战场进行的战争。这样一来,参考布尔战争的巨额花费和艰巨过程,英国人很可能会退缩。可是对于大清帝国来说,在当前的局势下和俄国人握手言和是不可想象的。因此,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必须让英国相信,当未来英国和俄、法发生战争的时候,大清帝国可以为她分担压力。”

    事实上,清政府现在正是这样做的。

    但同英国的盟友关系只是清政府计划中的短期保护伞而已,载湉的目标是:大清帝国在未来必须掌握东亚、甚至整个亚洲的主导权。并要求“所有的短期战略和政策都必须围绕着这一战略制定并执行!”

    然而要想实现这一战略,就意味着必须阻止俄国、德国和美国等列强染指东亚利益——或者说谋夺中国的利益。

    关于这一点,通过光绪二十五年的博弈,德国、美国可以被认为成功阻止。而大清现在正为同一目标和俄国作战。但如果要设法将英国、法国这两个既得利益者排除出去——孙毓汶等几位大臣认为:“考虑到现在和俄国人作战就已经很艰难了,皇上,不是臣等不想,是实在做不到啊……”

    “事在人为!”载湉潇洒的大手一挥:“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嗯?怎么好象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点哪里,步步高……

    滚粗!

    乱了乱了,赶紧回来,我们这儿开会呢!

    载湉:“单单凭借大清自身的力量,自然不足以同时挑战三个列强。事实上,就算是一个,也不是当下的中国所能承受的。我们的经济和工业发展正在关键时期,至少还需要5年——也许十年——我们才具备挑战一个甚至两个强国的能力。因此,在目前我们必须找到至少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之前已经说过了,这自然是英国。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已经让英国相信我们能够在之后的世界霸权争夺中给与他们支持。但,如何能够说服英国人支持我们主导亚洲?”

    徐用仪摇摇头:“目前我们的关税权还掌握在英国人手中。英、法两国在我国还占有大量的利益,不要说主导亚洲,就是收回这些利益,也难比登天。列强绝不会轻易的让出嘴里的肉。除非我们再和这两个国家打一仗。”

    但这条路已经被讨论过了是走不通的。

    一旁刘少卿倒是提出了不同意见,“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