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殷未雪就让宋禾安先回去照看她阿弟,自己就顺着东街逛了下去。

    春来担心道:“小姐,宋姑娘有弟弟这应当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理应是办个喜宴的事才对,可怎么这件事密不透风的,怕是宋家人以外都不知道。”

    殷未雪看了一眼春来:“你觉得呢?你真的以为宋家后宅有那么安宁?”

    病倒是来得正常,人死了就蹊跷了。宋夫人不除了宋禾安的弟弟是别有用心吧。如若真当有开阔的胸怀,不与别人计较的心,哪能直到生了儿子才抬为平妻。

    殷未雪带着这个疑点,从东街逛去西街。不过她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她不是宋家人,不了解内情。

    殷未雪不过是因为前世宋禾安是唯一一个在殷家覆灭以后去高府看望她的,殷未雪这次就帮她一回,算扯平了。

    前世的宋家小儿子应该是悄然离世的,前世这段时间宋禾安大抵也盯着殷府,甚至是求见周氏。

    只是前世的殷未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她精进了自己的武学,丰富了自己的文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酒花茶略懂皮毛。皇帝颁发的政策,她也能指出一二点不妥,纵使才华横溢,也耐不住想让这颗明珠蒙尘的父母。

    所以殷未雪没听过什么八卦趣事,没有闺中密友,整个人都呆板得很。只有重大的事会略有耳闻。

    这样的殷未雪自然也不知道前世宋禾安的处境,她想宋禾安当年之所以会去看她,还是因为第二任宋夫人念在周氏曾为她治过病的情分上。

    不多时,春来的手上大包小包就拎满了,多是些衣裳首饰以及一些话本什么的。

    殷未雪拿着一袋糖炒栗子,东瞧瞧,西看看,猝不及防就撞到了一个人,栗子脱手,撒了一地。

    “抱歉姑娘,没事吧?”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有如二月春风,令人舒适。

    殷未雪不免抬头看向他,眼前少年眉目如画,唇红齿白,那双眸子犹如黑宝石,亮晶晶的,整个就让人自动把他与温润如玉这个词连起来。

    他抱歉地笑着,白净的肌肤便是女人家瞧了也自叹不如,殷未雪一瞬间的愣神很快调整了过来:“没事,就是可惜了这些栗子。”

    少年蹲下,竹青色的衣裳拖在地上,他骨节分明的手将地上视线所及之处的栗子全都捡了起来,装进袋子给了殷未雪:“劳烦姑娘将这栗子扔进旁边商家的泔水桶,在下去买另一份还给姑娘。”

    不等殷未雪回话,他就转身去了一家铺子。

    春来拿过殷未雪手上的栗子走进旁边的商家店里。春来刚回来,少年就过来了,袋子里的板栗还冒着热气。

    “刚炒好的,很新鲜。先前是在下莽撞了。对了,在下姓崔名琰。”崔琰微微俯下身,笑容淡漠有礼。

    殷未雪接过栗子,道谢过后自报家门,便打算离开,没走几步又被崔琰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