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份了,连黎子阳都忍不住变了脸色,低喝一声,“清漪?!”

    但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话,是因为杨雨萱在听到湛清漪这句话时,悚然铁青了脸色,失声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啊?

    所有人,包括黎震霆都被她这个反应和这句话给吓到,一起看向她,湛清漪眨吧着眼睛,“我怎么知道什么?”她刚才有说了什么重要的话吗?没有吧,就是说副总不像黎家人一样优秀而已。一想到这里,她陡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

    “不不不!”杨雨萱自知失态,也自知失言,僵硬着脸笑,连连摇手,“没什么,我只是、只是随便说说,没事,没事……”

    没事才有鬼。她在黎家做特护已经十几年了,她的脾气性格黎子阳和黎震霆再清楚不过,看她这个样子,不是瞒着他们重大的事才怪。

    黎子阳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耐心而又尽量温和地说,“杨姨你别害怕,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你的话,好像知道什么,不能说吗?”

    “没有没有!”杨雨萱仍旧一迭声地否认,下意识地后退着,“我没有什么事,就是听你们说子辰嘛,所以打蛇随棍上了,没什么……你们说话吧,我去收拾!”

    她整个人都在抖,话都要说不顺畅,回头就跑----要再不走,可就要被这些人给逼出原形来了。

    偏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黎震霆发话了,“都跟我到书房。”

    杨雨萱脚步一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完了,这回可瞒不住了。

    因为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喝醉了的黎子辰也被保镖扶到房里睡得跟死人一样,所以整间房里都很安静,书房里的气氛更是足以压死人。

    苏景天不安地互握了一下双手,想要离开:毕竟这是黎家的人,他一个外人不方便在。可黎震霆却非要他留下,理由是他已经听到了杨雨萱的话,就不如一次听个明白,不然就会哽在心里,反而留下心结。

    黎子阳他们或坐或站在一边,杨雨萱自己站在一边,深深低着头,不住的抖,牙齿都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黎震霆看着她,淡然开口,“说吧,你到底知道什么。”

    杨雨萱身子一震,嘴唇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黎震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在黎家十几年了,我和子阳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事,我可以保证,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有黎老爷子的保证,胜过世界上任何铜墙铁壁一样的防护,杨雨萱已经不可能再有后顾之忧了吧?半晌过后,她无奈地、低低地一笑,“真是没想到,瞒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事,今天怎么就一个闪神给说了出来……好吧,我说,黎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一上来就是这个问题,看来杨雨萱跟黎家还有些渊源呢。

    黎震霆看了她一会,摇头,“在你来黎家做特护之前,不记得。”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从他眼前过的人太多,不可能一一记住的。

    杨雨萱点头,“也是,其实在二十多年前,我丈夫是黎先生你公司的一名员工,很不起眼的,你可能连他都不记得,更何况是我。”后来,因为生意上的纠纷,她的丈夫必须赔偿给公司一大笔钱,而他们只是贫苦人家,怎么赔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