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多,为了不让老楚血压飙升,乔行处把东西都堆在了自己的房间。

    胡同的一间老式四合院里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头在浇花,边上藤椅上坐着的人赫然是刚和韩烟树分开的韩落。

    “你来干什么?”老头的脸皱在一起,像写废了团成一团的稿纸。

    “你想让人家来人家还不肯呢。”韩落看着满院的海棠树,目光有些散,嘴上下意识地说道。

    “滚出去。”老头的胸膛起起伏伏,像呛了火的风箱。

    韩落一动没动,仍然坐在藤椅上,他像长在了上面一样,老头的冷言冷语他早就习惯了。他们家里的关系怪的很,他讨厌韩烟树,老头讨厌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妈妈去世之后,老头受了很大的打击。直接息影,现在的小孩恐怕都不知道韩山河是谁吧。

    “我,过阶段要去拍戏了。”韩落毫无表情地说着,像是重复别人的故事。

    老头手里的水壶落了地,阴湿了裤脚。老头的眼睛浑浊得像刚出土的绿蚁酒,他机械地弯腰捡起水壶,继续浇水。

    “你……”老头说了一个字,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这个儿子已经过了沟通的最佳失效,是啊,中间隔着十几年,他早就没有沟通的欲望了。

    阳光正浓,可老头觉得他浑身一点温度都没有,放下水壶,出了门。

    他在路边等了等,忽然想起来那次送他去西口山的小孩。那么好心的小孩不多了,这一次他没有碰上,摆手上了一辆出租,直奔西口山。

    满山翠绿,可老头眼里全是枯黄,冰凉的墓碑上一个女人笑得比旁边的花还美。

    “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老了,走不动了。”老头说完拍拍身上的泥土,缓步下山,那背影里透着随时消逝的哀伤。

    第二天,医院里多了一个发病的老人,联系不到家属,医护人员从老人的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纸条,上面是一行数字。

    楚归航看了一眼沙发上无比硬朗的父亲犹豫了一下,说了句“马上。”

    “刚回家就走?当这酒店呢?”老楚不满道。

    “酒店哪有这么可爱的老头,我有事先出去一下。”楚归航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老楚一愣,显少被儿子打趣,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自在地咳嗽几声,“这孩子恐怕有毛病。”

    “嗯,是,还病得不轻。”乔芸懒得敷衍,不过说真的,小航的改变是真大,这是被谁打通了任督二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