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知安躺在床上,任由四面八方的元气涌入身体,又被搅碎成血气顺着小溪潺潺而流...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因为这里没有时间、没有太阳、也没有又白又圆的月亮......

    从最初的惊诧、狂喜、悲伤、暴躁、再到最后的麻木,他现在已经疯了。

    双眼空洞望着头顶漆黑一片:“我真傻,真的......”

    “统子...现在过了几天了......”

    死一般的寂静,统子毫无反馈。

    “我不买了...退钱...放我出去吧!”

    统子依旧沉默。

    “呵呵,我真傻,真的......”

    ......

    太子府。

    洗马诸无常手持羽扇,拈起一筷月牙湖的竹鱼,含笑道:“今儿下臣听了几句话,挺有意思。”

    “哦?愿闻其详!”

    李承定眼底不愉之色一闪而过,他从军多年,直来直往,最烦这些幕僚装腔作势。

    只是身为储君,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喜怒,在很多时候,都表现的比较有耐心。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更高了......”

    诸无常缓缓道出,又嘴角勾起浅笑:“殿下,您知这句话是谁说的吗?”

    “先生且说!”

    李承定懒得猜,拳头微握,神色渐渐不善起来。

    他三个多月前就给诸无常下了任务,叫诸无常查探陈留甲的底细,或者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陈知安,嫁祸给老二老三老四随便一个、甚至是永不犯错的陛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