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差点气晕过去,走出卧房,拉着秋蝉,悄声嘀咕:“王爷都和小侯爷吵架了,小侯爷怎么还不肯回侯府啊?”

    秋蝉被她拉得一个趔趄,失笑道:“我的好姐姐,你是怎么了?平日里都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胡闹,今儿个怎么也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我也是着急。”夏花很快冷静下来,犯愁道,“小侯爷嫁进王府前,夫人特意嘱咐过我,若是王爷待小侯爷不好,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劝他和离。”

    秋蝉微微怔住:“我的好姐姐,越说越不成体统了……小侯爷下马车的时候,不是和王爷挺好的吗?”

    “方才吵架,王爷直接把咱们小侯爷丢在屋里了!”

    “哎呦。”秋蝉吐了口气,“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啊?”夏花反问,“咱们小侯爷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好姐姐,成婚了哪有不拌嘴的。”秋蝉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你是侯府的家生子,不知道外头的贫贱夫妻能吵成什么样,我可是见过……再说了,咱们小侯爷没吵没闹,说明心里压根就不觉得委屈!”

    夏花头一回听秋蝉长篇大论,不由迟疑道:“小侯爷真不觉得委屈吗?”

    “咱们陪了小侯爷这么些年,也算是了解他吧?”秋蝉点了点头,“他何时隐忍过?就算在侯府,当着侯爷和夫人的面,他有什么不满,也是直说的。”

    “好姐姐,别犯愁了。”她瞧着升起的圆月,笑着转过头,“明个就是正月十五了,小侯爷今年怕是没法出去闹花灯的,咱们想个法子,让他开心开心。”

    “日子过得真快,都十五了。”夏花也去看天上的月亮,“今年若是在侯府,夫人肯定会给小侯爷煮元宵。”

    离开王府的穆如归也在看天上的月亮。

    边境之患已解,上京城的夜晚又热闹起来。

    各家各户张灯结彩,满街都是叫卖的小贩和嬉闹的孩童。

    穆如归没穿朝服,身边也没有侍从跟随,独自行走在热闹的街市上,迎面撞来一个稚童。

    他脚步微顿,想起先前看见玄甲铁骑吓得哇哇大哭的孩童,隐隐有些头疼。

    可撞上他的稚童揉了揉脑袋,踮起脚尖费力地瞧了一眼,然后像模像样地后退一步,行了礼,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穆如归茫然地望着稚童的背影,不知他为何不哭。

    “公子,买碗元宵吧。”许是穆如归在街边站了太久,煮元宵的大娘吆喝起来,“家里的小娘子肯定爱喝。”

    穆如归果然被吸引,走过去买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