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至元最终还是把事情闹到了皇帝面前。

    可惜,任由他们怎么去查,都没有查到打了唐翊的幕后黑手任何蛛丝马迹。哪怕后来唐至元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怀疑,也被皇帝以苏堪年不敢违背圣意为由劝回了。

    反倒是唐翊被人套麻袋的事情让宁觉突然想起之前柳襄景的遭遇,提议将两件案子一同审理。

    “那姓柳的书生被绑,杀手明显是冲着他的命去的,可是唐家公子只是被揍了一顿,还是用的百姓家装猪粪的麻袋,其中侮辱的意思更多,这样来看的话,显然不是同一拨人所为啊。”

    城防营中,有人对于自家统领的做法并不赞同,“宁统领,你也太冲动了,牵扯到朝廷命官的案子一个比一个麻烦,旁人躲还来不及,你怎么就偏上赶着揽事呢?”

    “事实到底怎么样,光推测是不行的。唐翊的事情究竟和柳襄景被追杀有没有关系,只有查过才知道。”宁觉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者,就算出了问题,有我在前面给你们顶着,怕什么?”

    “宁统领您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兄弟们是那种人吗?”

    “就是,我们才不怕,您就说要怎么做吧,哥几个绝对奉陪到底!”

    见手下人这么说,宁觉弯了弯嘴角,“那就先从之前抓到的那两个杀手开始,必须尽快撬开他们的嘴。”

    “是。”

    苏府祠堂。

    皇帝派来的太监周金正分心观察着祠堂里的边边角角,一边小心朝苏堪年投去视线。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苏家公子似乎一点没有对危险的防备,即便有外人外,依旧能侧卧在数个蒲团堆成的“床铺”上睡得安稳。

    从门口走到窗边,再到正堂,就在周金想要靠近供桌时,苏堪年突然说话了。

    “周公公,我记得你以前和我爹关系不错,他甚至还救过你一命。来都来了,不给他老人家上柱香吗?”

    周金脚步一顿,再抬头看向苏家供桌上那些牌位,无端心里发凉,“苏公子说的是,老奴正有此意。”

    他拿起祠堂里一直备着的供香,点燃后又朝着牌位拜了拜,结束后就走到了别处,再没有靠近供桌一步。

    “好了,老奴都查验完毕,可以回去和陛下交差了。”周金看向苏堪年,一点皇帝身边贴身大太监的谱子都没有,说话时都带着些劝哄的意味,“苏公子啊,临来时陛下吩咐过老奴,让老奴多和公子说说话,好让公子知道,陛下心里,一直记挂着公子。”

    “是吗?”苏堪年撩起眼皮,片刻后懒散地挥了挥手,“知道了,你走吧。”

    “……”周金试探着道:“那公子什么时候进宫看看陛下?”

    苏堪年不耐烦了,“没看到我正禁足呢吗?陛下他亲自下的令,他又不是不知道,还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