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就是太激动了。”雪鸢说着,笑出眼泪,“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她是被活活气死的,她嫁给我父亲时,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官家小姐,连我父亲都得对她点头哈腰,封她做了王府威风八面的正室。还信誓旦旦地说一辈子只宠爱她一人,永远。后来我的父亲在我母亲娘家的帮助下继位,本来我母亲会越过越好,可是,可是后来,一切都在我弟弟八岁那年改变了,因为我母亲的娘家失势。不到短短一周的时间,一周啊,再婚废嫡,他就全办妥了。我伟大的父亲就这样快速娶了第二房、第三房、第四房,简直就是神速。更神奇是她们居然都是带着孩子嫁过来的,有些人的孩子比我都大。你明白吗,他和母亲结婚之前,就私下里有了不少情人。他说他一点都不喜欢我的母亲,还说和我母亲在一起他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做男人的尊严,每天还要看我母亲的脸色度日,实在太累了。就因为这个让我感到荒唐的理由,他废了我母亲、雪祭和我的位分。我可怜的母亲,那个为他生儿育子,细心伺候他,四处为他着想的结发妻子,糟糠之妻。说他卸磨杀驴,恩将仇报,真是抬举他了。他就是一条哈巴狗,一个忘本的畜牲。我母亲本来生完我弟弟后就伤了身子,一直在调理,可是又失去娘家这座靠山的她又因背负奇怪的罪名被稀里糊涂地撤去位分。就在第二房风风光光加入府的第二天,那个女人她就将我母亲活活气死了。”

    “是一个悲剧。”若女说着,放下了啃完的玉米棒,“需要老子帮你揍那些惹你生气的人吗。”

    两人正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只跳进院落中的冰蟾正躲在草丛中津津有味地窃听着二人的谈话。

    “不,这是个笑话。因为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母亲,说她太脆弱了,说她辱没了丈夫的名声,就连她死后。所以,到最后,我贤良淑德,没有犯七出中任何一条的母亲连祖坟都没进。”雪鸢的目光多了几分麻木,“那之后不久,我又被用来和亲了。知道为什么吗,儿子。因为我看到继母害死了我弟弟雪祭,我去父王那里揭发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会叫她偿命。继母说得对,这是我雪鸢的错,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做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妃子!”

    “雪鸢,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你继母不是已经死了吗?”若女看着雪鸢说道。

    那冰蟾随着二人谈话的顺序扭转着脑袋,然而一只不长眼的蜻蜓却飞入院落,在它上空晃悠起来。

    “的确死了。”雪鸢平静地笑笑,看向了不远处泛白的天空,“因为我走之前,偷着在她所有的衣服了插了一排密密麻麻却极为细小的毒针,应该说从我弟弟雪祭死后我就开始这样做了。它们身上毒的计量都不大,自然刺一下也不致命。而且就和蜜蜂的毒刺一般,刺一下自己就先死了。然而这么多的数量,加上常年累月的积累却足以致命,积少成多,懂吗。这不,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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