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同心蛊?刚刚二皇子给六皇子吃的,便是同心蛊?”穆冬意外极了,不是说那同心蛊难寻,先皇当年为了那对同心蛊,与南疆皇室做了交易,才让他们进献出多年才养育出的一对。

    二皇子又是哪里得来的?

    但问题的关键并不在此。

    “同心蛊双生双灭,另一颗给了谁?”

    既然是给六殿下保命用的,二皇子绝不会自己服用,而是托付到一个他认为合适的人手里。而这人既有能力自保,也能护住六殿下。

    “皇上?”穆冬说完自己就否定了,“不会,这同心蛊风险极大,若不是相爱之人,或者利益纠葛,谁愿意服下同心蛊,与不相干之人命数相连。”

    穆冬突然想到什么,想起刚刚谢凌清对谢凌白说的那些话,他顿住了脚步,目光沉寂了下来,“是你吗?”

    “你早晚会知道,不如我告诉你,”谢凌白坦然道,“我与二皇兄做了交易,他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为我与六皇子洗脱罪名,我替他护住六皇子,六皇子在我在,六皇子若是不在,我亦不能独活。”

    穆冬蹭一下站起身,厉声道:“你哪有什么大本事护住谢凌奚!”

    他气得不轻,捶胸顿足,“谢凌清这不是要你的命,是要我的命!”

    他死死盯着谢凌白,明白了过来,谢凌白只怕是早就服下同心蛊,而今日谢凌清当着他们的面,让谢凌奚服下另一颗同心蛊,就是为了告诉他们,契约达成。穆冬飞快在脑子里盘算,怎样解除同心蛊的同命相连,一瞬间他都想到亲自去一趟南疆,求破解之法。

    谢凌白听到他这话,神情柔和了起来,一颗心像是融在春水里,随碧波荡漾。他拉着穆冬坐下,耐下性子同穆冬解释,“我没有,可皇上有。”

    若没有九成的把握,他自然不会答应服下同心蛊,“若是皇上想保住我这个弟弟,他必定要保住谢凌奚,二皇兄这是逼着皇上认下谢凌奚六皇子的身份。”

    穆冬没说话,他有一种随时会失去谢凌白的感觉,这种感觉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穆相临终前便是交代我,一定要将意图助二皇兄谋逆之人找出,替三皇兄铲除干净。如今我与谢凌奚绑在一条船上,那些隐患终有一日也会牵连他,所以二皇兄将名单交给我,我一点不意外。”

    穆冬咬牙切齿,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真是好!”

    真是早就算好的。

    穆冬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谢凌清的计谋,谢凌清的打算,这些与他何干?他连父亲的遗愿都可以放弃,他在意的始终只有一个谢凌白……可谢凌白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把自己悬在高空的钢丝上,心惊肉跳的是在下面仰望的他。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屋子,穆冬没理谢凌白径自和衣躺床上,二皇子那边事没落地,这个晚上多半睡不安生。

    谢凌白犹豫了下,才跟着坐到床边,他轻轻推了下穆冬,穆冬没动,合着眼睛装睡。

    谢凌白脱了外衣,躺到外侧,从背后抱着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