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名字最合适它,自从他成了“马奴”,便将这个和身份不相符并且会带来麻烦的东西收了起来。听阿姆讲了擂台的规矩后,韩桢便料想会有为涅毕立报落马之仇的机会,于是特意和阿姆去取了无名剑回来。

    无名剑铸造普通,无论是剑还是人都撑不起那鬼奴的冲击。所以韩桢没有正面迎击,而是将剑收在身侧一边躲避一遍寻找能出手的机会。

    鬼奴手中的铁棒如犬牙般追击在韩桢身后,韩桢靠着自己的灵活突然改变方向以图刺向鬼奴看似没有防备的左方肋下,然而却没想到那鬼奴的动作却与身型不符,十分的灵敏,竟是以臂力强制改变狼牙铁棒的趋势回旋自守。韩桢第一次的试探未得手,马上收势后退了两步。

    那鬼奴看似失智,然而动作却明显是经过了训练,并非毫无章法。他没有很花哨的招数和复杂的套路,然而却爆发力超群,只要韩桢落入其手中,恐怕不等判官出来喊停,就会被捏死在其手中。

    韩桢一边与鬼奴保持着距离,一边重复着上前冲刺和躲闪的动作,消耗鬼奴的体力的同时也为了能找到鬼奴的弱点。台下的人看不出其中门道,直觉的台上的人如猫鼠游戏,虽然谁也没抓到谁,但是腾挪闪躲之间往往只差分毫,看得人好生紧张,好不热闹。

    二三十个来回下来,鬼奴没能摸到韩桢的一根汗毛,他失去耐心地咆哮着将韩桢逼迫道角落,不想让再给他闪躲的机会,却被韩桢一低头从他的臂下钻了出去。

    韩桢发现鬼奴虽然横向的动作很迅捷,但是纵向的移动却很迟缓——因为他上半身太重,每次升高或降低重心都要承受比横向更多的负担。于是韩桢弯腰以几乎伏在地面的姿势,夹杂着跟斗以代替走位,开始专攻鬼奴的下三路。

    “嗤。”

    鬼奴的小腿被韩桢划了一刀,然而鬼奴却毫无反应,一手握拳一手抡棒双向夹击,韩桢一个后空翻,堪堪躲开。

    韩桢故技重施,鬼奴似乎还未想到对策,被韩桢再次得手,腿上又多了几条血口子。

    这场似乎对比悬殊的赛事又似乎迎来了逆转,涅毕立等人在下面为韩桢大声叫好。

    昌都也觉得这个汉人小子颇有两下子,不免想转头再去数落昆巴查,却见昆巴查一脸镇静泰然,似乎毫不担心,于是便又转回头来仔细观察场中。

    韩桢经过几次试探后,终于惊异地发现了一件事:鬼奴没有痛感。

    很难想像一个人可以经过练习客服这种痛感,那就说明鬼奴多半是天生的痛感缺失。这意味着除非鬼奴死,或者身体的某些部位不能再动,那么否则他便不会受到韩桢的攻击的影响,因为他不会痛,不会停下来。

    昆巴查早已预见到台下的异常,他的唇角勾起微笑:见识到了吧,这才是鬼奴最危险的地方。他继续看向场内,无比期待鬼奴能把眼前那个汉人马奴碾成齑粉。

    韩桢一时无法伤到鬼奴要害,鬼奴也捉不住灵活敏捷的韩桢,这场比赛似乎陷入了僵局。韩桢喘起了粗气,消耗对方体力的计划也并不成功,就目前来看,他才是最先被消耗的那一个。

    日头逐渐倾斜,擂台周围的气氛依旧热烈,甚至紧张起来。

    韩桢彻底将剑收了起来,他不再做任何的攻击,而是一味的开始了躲避。

    人们有些失望,开始道:“那小子不行了吧?他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了。”

    “他开始拖延时间了。”

    如果能拖延到落山,那么至少是个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