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急忙将他圈紧了些,他单手驭马,寒寒望了司徒玟一眼:“幼清!”

    幼清早已抽出掣电鞭,将司徒玟来了个五花大绑。

    几乎同时,司徒玟胸口猛地传来三下刺痛,痛感非常细微,有如被蜜蜂蛰了一般。他低头一看,不知何处飞出三枚银针,早已扎进了他的心口,鲜血刚润红银针,针尖便立即变黑,这显然是喂了毒!

    司徒玟喉中古怪大叫起来,银针太细,幼清全然没察觉,还以为他被擒了心里愤懑,只喊着“安静点!”一个手刀将他击昏了过去。

    而此时,祝政早已策马,带着常歌回到襄阳城中。

    经过了一整天的战火,城里格外萧瑟,刚刚下过场雨,更让空气湿润寒凉。

    马背颠簸,常歌半伏半靠在祝政胸口,他身量本就瘦削,只盈盈一搂。他后背血流不止,把祝政半片广袖染得通红,不仅如此,常歌的身体发起高热,冰魂蛊毒也随之兴风作浪,他身子忽而滚烫忽而冷寒,全身更是绵软无力得可怕。

    祝政见此,不敢多想常歌的伤势,只恨不得一步行至官署,着人医治常歌;又悔恨自己恪守常歌的交待,一切以军机、以谋划布局为重,没能早些站出来。

    常歌呼吸中已开始出现腔音,背部也跟着急促的呼吸阖动,眼睫更是颤抖不停,更不知现在他还有没有清明意识。

    “再撑一会。”祝政腾手搂紧他,却又不敢真的下死力气,生怕加重他的伤势,只能僵在一个半揽住他的姿势。

    “先生……”

    “嘘,别说话。”

    常歌的脑袋沉得支撑不住,勉强攀住他的肩膀,把脸颊伏在他肩窝里。

    他的体温烫得祝政一惊。

    “先生。”常歌的手不自觉揪着他凉润柔滑的后襟,“襄阳……襄阳定了么?”

    祝政心中一苦。

    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襄阳。

    常歌指尖用力,像是还要挣扎着继续问,祝政连忙答:“定了。”

    他喉中哽得发硬,连声道:“定了,襄阳定了。”

    一瞬间,常歌像是泛起点笑,而后他脸色一白,猛地攀住祝政,在他心口咳出一口血。

    祝政瞬间被吓得手脚发凉,只觉连魂魄都飞开了一刻。他猛地加速直奔官署,还未到便朝着官署府兵下令:“传军医!所有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