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时昼已经比坐在小轮椅上的崇宴高了很多,他抱起骆崇宴放在饭桌上,让两个人视线高度保持一致。

    即使他很嫌弃弟弟脏兮兮的小脸,他还是戴着手套给崇宴一点一点擦掉鼻涕跟眼泪。

    洗完手换了新手套的时昼回到饭桌前,凑过去轻轻地碰了下弟弟柔软的头发。

    已经逐渐开始变声的时昼,含着沙土似的用枯井般的声音说:“你等我。”

    “我回来就拿给你看。”

    “好。”小崇宴点头,还保证冰块哥哥不在的日子会好好吃饭、乖乖睡觉。

    回神过来的骆崇宴小心翼翼地把胸章放回盒子里,抬头对上大冰块儿视线的瞬间,时昼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错开两人的目光。

    “时间不早了,我去洗澡睡觉。”骆崇宴抱着小盒子,见时昼眼底含着倦意,他压下一肚子想说的话,走出去。

    时昼听到书房门重新合上,收回盯着时钟的目光,抬起刚刚摸骆崇宴脑袋的右手,缓缓曲起手指,握住掌心还弥留心底的触感。

    骆崇宴擦干头发躺在被子里,对着床头放着的那枚兔子胸章小声道:“昼哥,晚安。”

    一夜好梦的骆崇宴清早起来,哥哥已经去上班,他跟导师聊了一上午,剩下时间全泡在工作室里。

    他的新想法,上一世他没能来得及实现,这一次要抓紧补上。

    将新的CAD立体构架图传给裴远,那边刚接收到视频就打过来了。

    “虫子你把摄像头转过来,拿个屁股对准我是怎么回事?”裴远一接通视频,入眼的就是骆崇宴的侧腿。

    骆崇宴戴着护目镜,从切割机床中拿过来一块儿混合金做的转筒:“怎么样?”

    “怎么样?!”裴远指着摄像头恨不得一手指头戳死他,“你昨天回去干什么了?”

    “脑子坏掉了?你怎么突然要大改tomb了?”

    从锯片类直接转型竖转类,这简直等于要重新做一个了,无论是结构还是主武器,装甲、战略、操作都要重新设计,在快要比赛的前夕?

    “嗯,是要重做,tomb二代。”骆崇宴没迟疑,他嘴里说出来的决定,基本板上钉钉了。

    裴远也知道他的脾气,他有这个想法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那就做呗,做完我拿飓风陪你做测评,只是有一个问题。”裴远拿着平板认真看他传来的资料。